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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学究亦是满怀希望地看着齐光济:“齐太医,救一人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若真有办法,还望救一救邓州百姓。”

“滕山长,贺先生,老夫是大夫,不是神通广大的佛祖菩萨。”齐光济叹气,悲哀道:“非是老夫不肯救,实在是二位也应该知道,自古恶疫无所医。疫病是上天发怒降下的责罚,我们做子民的只有受着,无力反抗。”

“可您治好了贺老,不是吗?”滕同和不放弃。

齐光济干脆利落地从药箱里掏出两张纸递过去:“这就是老夫给贺先生开的药方,滕山长尽可一看。”

滕同和接过药方,半信半疑地同贺学究一道看了起来。

两人都是当世大儒,对医药一道也略有涉足,俱都一眼看出这不过是一张普通的治伤寒药方,外加一张治疗大脖症的药方。

“所以贺老患上的,只是普通的大脖症?”滕同和握着药方,手指发抖。

大脖症虽不多见,但底层百姓中也常有人患上,多半是由于营养不良引起的。自古典籍中更是早有记载,虽极难治,可有着杏坛圣手亲自掌脉、外加珍贵药材加以滋补,也不是不能很快恢复。

齐太医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滕同和身子一软,往后栽了下去。年近六十的他,再也经不住这样大悲大喜的刺激,生生晕厥过去。

“齐太医,老夫染上的,真得是大脖子症吗?”滕同和晕倒后,贺学究没有去扶,而是直视着齐光济的眼睛,认真问道:“之前同和向老夫赌咒发誓的保证,说老夫染上的,一定就是邓州之疫。他堂堂崇正书院山长,不会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