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赵若歆不觉得自己会轻易染疫死去。
就像她从不相信楚韶曜已经死了一样。
她严格地做好防护措施的,全身上下就连眼睛都藏在帷帽后面,如果这都能染上恶疫,那她也只能暗骂贼老天不公了。
同样地,她相信楚韶曜也会这么做。
“这里是八十担米面。”面裹布巾的陈钦舟从骏马上下来,指挥着军士将扁担卸在宅院门口,“另有五担鸡蛋和蔬果,我就不给你送进去了,你让院里的人自己出来搬吧。”
“好,我也不留你们用饭了。”赵若歆点头,“多谢你,小侯爷。”
“举手之劳。”陈钦舟说。
“这可不是举手之劳。”赵若歆笑道,“现在城里城外的物资都很缺,你能弄到这么多东西也一定费了许多的功夫。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养活这么多的人。”
“你一定要养吗?”陈钦舟问,“京畿有头有脸的贵女都躲到乡下避疫去了,贵府老夫人也去了郊外的庄上,你为什么要留在城里养这些不相干的人?”
“为了求我自己的一份心安吧。”赵若歆笑,“而且有人的地方就有疫,留在京畿和去往乡下,实在是没什么区别。”
“还是有些区别的。乡下地广人稀,到底要比人群密集的城池要好些。”陈钦舟沉吟了下,凑近几歩压低了声音,“宫里刚得到的消息,五皇子、七皇子、九皇子、还有十二皇子,都薨了。”
“什么?”
赵若歆惊骇,拢在水袖下的双手微微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