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起,浩浩荡荡的流民大军会裹挟着疫情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他们不知疲倦地踏遍每一个山庄,每一条河流。将战火推向各地,将瘟疫洒向挨家与挨户。
战争,是疫病的催化剂。
没有什么疫病携载体,比流民义军更加不受控制,更加威力巨大。
然而,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谁又会选择起义。
吕虞城破,惊骇住了所有人。
那些忙着将家眷送往京郊的达官显贵们,又慌里慌张地想要把亲人接回京城。京畿再乱,好歹有重兵把守,有护城高墙。而乡下的那些庄园,哪里又有士兵和城墙去抵挡义军的炮火。
然而消息传达得实在太晚,吕虞距离京畿也不过一日的距离。
叛军们虽未立刻前来攻打京畿,却扫荡了京畿附近的村落与庄园。
别说只是普通庄子,就连陛下在郊外的行宫都被洗劫一空。六皇子和八皇子的头颅被猖狂地高挂在行宫门口,死不瞑目。
赵府长房,没了。
赵若歆呆呆地坐在祠堂里,不知道年迈的祖母走时是否安详。赵鸿德一夜之间,仿佛衰老了十岁。
大势之下,无人可以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