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赵若歆点头。
“好,好,好!”
赵鸿德激动不已,狂喜之下连说了三个好字。然而不过转瞬,他的兴奋之情又尽数退去,不再显得激动。
便是煜王当了皇帝,又怎么样呢。
他赵鸿德确实是国丈爷了,可,可他们赵府已经“没了”。他这个国丈爷,并不能提携自己的家族,也没有后代可以培养。无论他是翰林大学士还是吏部侍郎,还是国丈爷,他都和田间的富家翁无异,甚至还不如田间的富家翁。
“赵大人。”楚韶曜从马车上下来,礼节性地主动问了声好。
换在平时,赵鸿德定然受宠若惊、诚惶诚恐,恨不得立刻跪下来向这位即将登基的新帝三跪九叩。
但现在,赵鸿德看见传闻中残暴不仁的煜王爷,至高无上的大晋新帝王屈尊降贵地主动向他这个二品官问好打招呼,他只是随意而敷衍的摆了摆手,连腰都没有弯下一弯:“本官去宫里给大行皇帝守孝了,你们自便。”
这敷衍的语气,仿佛他面对的不是残暴邪佞的煜王,不是即将登基的新帝,而只是一个寻常的世家子侄,一个疏离的远房小辈,一个他并不多么中意却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的小女婿。
无欲则无求,无求则无敌。
赵鸿德心想,他如今连官都不想做了,他连病重中的大行皇帝都敢顶撞,他还怕什么新帝。他又不指望新帝能给他提供任何好处。
反正新帝是个怕媳妇的耙耳朵孬种,只要有歆丫头在,这耙耳朵就不敢给他这个岳丈半分真正的好处。
同样,只要有歆丫头在,这耙耳朵也不敢把他这个岳丈给怎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