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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国内大部分县城都是这个模样,徽沅下面的县城算是发展得比较好的。”从小县城出生的文熙淳如是说。

下午三点半,终于抵达了何盈盈家。

说是在县城,其实就是在镇子与县城的交界处,算是城乡结合部,一条蜿蜒的水泥路将房子划分开来,路两旁也都是自建式的二三层土摞房,看起来有些年岁,墙皮就跟劣质墙纸一样一层层往下揭。

文熙淳刚下车,电视机大小的一块墙皮正落在他脚边,瞬间碎成了渣。

“文队,你差点就中头奖了。”黄赳嬉皮笑脸道。

“这边房子不结实,你们可得小心点。”旁边坐了个六七十岁的老头,他一边说话一边随手将小米洒给散养的鸡吃。

话音刚落,一旁的房子里传来哗啦啦打麻将的声音,紧接着,一根还垂死挣扎的烟屁股从二楼的窗户里扔了下来,火星四溅。

文熙淳微微皱了下眉,走到大门前,敲敲门。

不大一会儿,大门打开,里面站了个衣着暗沉朴素的中年女人,看起来灰扑扑的,头发也是随便一绾,皮肤是病态的黄。

她抬眼看了眼来人,怔了怔。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是徽沅市刑侦总局的,有点事情想登门询问一下。”文熙淳将警员证递给女人看了眼。

中年女子不安地瞅了眼二楼的窗户,本就愁苦的面容更加沧桑,她声音压到最低,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焦灼:

“警察同志,是不是俺对象犯啥错了。”

“你对象?”文熙淳又低头看了眼何盈盈的个人信息表,“何盈盈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个名字,中年女子明显愣住,干裂的嘴唇不安地上下翕动,继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怎么了,我的问题很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