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兆明老人家深深叹了口气,拿起拐杖,在夹层地板上漫无目的地乱划拉着。
倏然间,文熙淳猛地站起身,一个箭步冲到李源面前,扯着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倒在地,他红肿的眼睛像是愤怒的狮子,阒寂的夹层中回荡着他愤怒到极点的咆哮:
“你他妈想让我们死对不对!”
李源使劲甩开文熙淳的手:“法医千千万,死一个不多不少,老子要是出点意外国内半个房地产行业都要跟着萎靡,孰重孰轻你自己掂量不出来?!”
“够了!”周老先生一声怒喝,“你们这些房产企业家除了把房子炒到天价让越来越多的人住不起房子,毫无良心地榨干打工人之外,还做了什么聪明事?”
李源扶了扶领带,冷笑一声:“优胜劣汰是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社会就是这么残忍,要我说,你这种人才真该死,只会拖累别人的老东西!”
吼声震天响,任是心大如白简,此时也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只敢躲在一边瑟瑟发抖。
“好了好了。”阿尔弗雷德赶紧出来打圆场,“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走吧,找不到出口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几人站起身,互相搀扶着向前走去。
他说得没错,无意义的争吵终究无意义,重要的是活下去,才不枉姚景容大无畏的牺牲。
狭窄漆黑的走廊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几人摸索着走了很久很久,但也始终没有看到出口。
冷静下来,文熙淳这才意识到,这座礼堂是圆环形设计,夹层也是顺着二楼的形状而建,找不到出口只是因为他们一直无头苍蝇般在绕着这座夹层转圈圈,但既然有人能把尸体从夹层中吊下去,也证明了这里肯定存在暗道。
兴许像那块琉璃砖一样,就存在于某处。
距离他们被困在这里,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现在是晚上十点钟。
文熙淳是真的累了,脑海中始终回荡着姚景容那张原本令人不爽的笑脸,但现在,意外的有些想念。
他倚着墙慢慢滑下去,颓靡地低着头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