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弗雷德见文熙淳陷入沉思,好奇问道。
文熙淳摇摇头:“没什么。”
他站起身,目光开始在众人身上的装饰性物品间游走。
“他是在我们熟睡的时候遇害的,这个密不透风的地方,凶手只可能是我们中间的人吧。”弗雷德推了推眼镜,不着痕迹地抬头看向文熙淳。
“是啊,大家靠得这么近,如果李先生遇害时有过挣扎,我们不可能听不见。”周老先生表示赞同。
“会不会是那个法医的冤魂过来找他报仇呢,如果凶器是刀,我先声明,我的制服没有口袋,浑身上下都没有能藏匿凶器的地方。”白简忽然扯起嘴角,笑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而且,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死的偏偏是这个作恶多端的人渣不是别人呢。”
弗雷德也跟着笑,笑容怪桀:“好一句冤有头债有主,小妹妹,你不会真的信奉鬼神的存在吧。”
即使不明着说,这句话的意图也再明显不过。
纵观在场所有人,唯一和李源结下梁子的,可不只有文熙淳一人嘛,再结合周老先生刚才那句“如果遇害时有过挣扎,大家不可能听不见”,很明显,他是在暗示只有文熙淳这种反侦察意识极强的警察才有可能杀人于神不知鬼不觉。
文熙淳不想解释,他刚才查看了死者伤口,只一眼就知道真凶到底是谁,但这个时候再去追溯真凶只是浪费时间。
更何况,谁的心里没有黑暗面呢,区别只在于有没有将它摆到表面上,如果刚才不是他将出口堵住拖慢了救援进程,姚景容怎么可能命丧虫海。
他不该死么?他就是该死啊。
“算了,大家还是先找出口吧,想要找到真凶也好,想要为逝去之人报仇也好,前提条件是,活下去。”周老先生拄着拐杖,扶着墙壁慢慢向前走去。
文熙淳蹲下身子在李源的口袋里摸索一番,找到他的手机带上,最后看了眼那具睁着不甘双眼的尸体,没有再逗留,转身踏入无尽的黑暗中。
距离几人被困至今,已经过去了二十一个小时,这二十一个小时中所有人滴水未进,不过还好,还在人体可承受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