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笑,只不过“要死不活”的力量更大。他没笑,但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痒,从胸口起落子、生根,并渐渐蔓延至眉梢。
“感觉好些了吗?”
轮椅边,他的法律顾问、生意上的二把手、感情上的异姓兄长,褚谨言,收起勘测仪。
那上面显示,纳米机器人已经完全降解。湛信然的身体痊愈了。
他没直接问“心情好些了吗”。换谁都不可能在刚刚被人暗杀后,发会儿呆就能心情变好。
然而,在他抬头望向湛信然的同时,却看到他眼底那一闪即逝的笑意。
褚谨言一怔。
他立马就扭过头去,望向湛信然浅淡瞄过的方向。
“看到谁了?”他回过头来,依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高度。
湛信然微微抿了下唇边,什么都没说。
刚才那种内心想笑的动力,不足以让他跟褚谨言特别说起。
但褚谨言却眼尖地看到了转机。
他立马试探地问:“那您现在愿意去见见市长他们了吗?这一期的实际运作,他们还是很关心——当然,他们主要是来跟您会晤的。”
湛信然沉默片刻,身下微微用力,从轮椅里站起来。
空无一人的景观台,立刻涌现一群人把他团团围住。
有人为他整理衬衫西裤,穿西装外套,系领带,别袖扣,换皮鞋,还有人为他把头发往后梳,小心喷定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