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完他就走了。

褚谨言送他到门外,湛信然的背影都消失好久了,褚谨言仍怔在原地。而站在他背后的海薇则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背影。

长长的沉寂后,褚谨言回到办公桌边,删除了那两份基因分析报告。

海薇说:“您别往心里去。湛总他……”

褚谨言朝她投去两道警告的目光,海薇脸一红,快快把话说完:“他可能只是心情不太好。”

褚谨言眼中锐利的光芒这才收了一点。

他嗯了一声,表示领情。毕竟,海薇是他最得力的自己人了。

他甚至愿意在她面前多展露一点自己的脆弱,以表示对她刚才这番关怀的感谢。

他伤感笑笑:“他确实不容易。”他顿了顿,“可他已经是最富有的人。像他这样的人,不该心情不好。”

海薇没有接话。接什么都不对。

沉默一会儿后,她指指搁在褚谨言办公桌一角的三支小试管,说:“那……”

试管都封着口,里面各有一小块什么物体的碎片。这些是做基因检测后剩下的。归属贴纸上,一支标着“马琳”,里面是水杯的部分杯沿;另两支则都标着“裴菲”。

这些东西都是在她们本人毫不知情的地方取下的。

裴菲的两支,一支来自入园那杯离子水的吸管,由海薇偷取,另一支来自午餐时使用的汤匙,是褚谨言亲自出马的战果。

海薇心里浮现一丝冷嘲:就这么点事,他也会突然信不过她,非要亲自出马。

褚谨言明白她说的“那”是什么意思,他还沉浸在被湛信然不满的沮丧里,有气无力地说:“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