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说她的去向是“天际酒吧”,更确定,今晚碰到的这伙人,是个流氓团伙。他们用暴力和无耻,垄断了……至少她下午经历过的所有场所。

裴菲:“我不去。”

男人目光定向她,再次笑起来:“眼睛不想要了,是吗?”

裴菲抬手,捏住眉弓处的那一小根金属丝,猛地一拽。

刹那间,剧痛就像电火鞭挞。

她听到一声尖叫,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旁边被这副场景吓了一大跳的莉莉丝的。但总之,她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植入的两片透视视网膜扯了出来。

四周景象从模糊的光斑变成一片猩红蒙版下的黑暗。

裴菲抓紧机会,在脑中默写修复程序。

这里是一个赛博空间,无论人们的反应是否真实,世界多么鲜活光灿,但说到底,一切不过是电子电流二进制。

她既然在浴缸里可以不必借助键盘摹写代码,那她当然可以不必借助手指敲键盘,直接在脑海里摹写指令。

她留意过透视视网膜的代码。

其实就是几组跟主代码相辅相成的接入数据;男人对她按下控件,让义体失明时,其实就是让那个选择模块滑到“disable(失效)”选项上,同时刺激她模拟感官中的类神经中枢,让她产生被人夺去视力的神经反应,也就是剧痛和恐慌。

但那不是真正的人体。看透这种障眼法后,事情就好办很多。

不过这是裴菲第一次“盲写”,花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