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菲:“也很好!”

来往几句话的时间,她脸上的笑容却层次丰富,各个不同。尽管如此,他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聊的了,两人陷入两相对望着傻笑的状态。

但当然,在暗中围观他们的人看来,裴菲的笑容生动明快,而湛信然,笑意堪堪抵达眼底。

只有褚谨言看得出,湛信然眼底那一点笑,其实是漫开了一片海域。

他在任何人面前从没有过那种表情!

“那……”裴菲的双手重新动起来,她笑说,“我们‘里面’见?”

湛信然微点头,手语回:“好。”

裴菲站起身,忽然目光落到自己胳膊上,回过神来“哦”了一声。

她指指自己胳膊上挂的黑色绒线衫。这是她早晨临出门时,开窗感到清晨的风有些凉,回想起机房里的25度恒温对她来说也有点冷,专门从家里带的。

除了昨天那身行头,这件线衫,是她第二珍惜的好衣服。

她手语对湛信然说:“这是婆婆留给我的,据说是真正的‘丝绵’!”

其实她对于任何材料都没有概念。因为很多年前起,普通人的吃穿用度,都是合成料。衣料而言,尽管有各种形态,厚的薄的,毛的光滑的,本质上却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她也无法判断湛信然身上的行头究竟什么材质,好还是不好。

她只能人云亦云地照搬婆婆的原话,以及自己对于这件小开衫的直观体感,对满眼好奇的湛信然比划着解释:“很软,很透气,不会难受。”

她把衣服在手里顺成一个相较规整的圆柱体,然后示意湛信然的轮椅:“长期这样,对腰不好。给你垫一垫!”

湛信然没想到她介绍完她的衣服后,剧情竟然是这个走向。然而不等他反应,她已经俯身下来,一只手臂娴熟地抱起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