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腕血流像开了龙头的水,直接冲到地面,发出“哗啦”的声音。

骇人到不真实。

听不清伍强喊了什么,裴菲像一袋烂泥般,从他的怀里向外瘫倒。

似乎是瘫到了地上。

黑暗四降的最后一团光斑里,她隐约看到一双冲过来的沙黄色户外靴。

……

这个时候,湛信然正在全球联网的董事例会里,面朝另一座城市的湛氏负责人侃侃而谈的全息影像,认真聆听。

坐在邻座的褚谨言暗暗看了一眼他的侧脸,放下心来。

再过了一会儿,他脚下轻轻一点。办公椅在厚厚的地毯上无声后退两尺,褚谨言起身离席。

没有惊动湛信然。

褚谨言松开胸口那股气,目不斜视,风度翩翩退出会议厅,径直走向这一层的洗手间。

为了保持在湛信然身边的谦卑定位,褚谨言坚持不雇私人保镖。不过,湛氏高管的公共保镖已替他清过场。

在他进入这间空气中散发清香的盥洗室后,洗手间门也由外面的保镖替他关上了。

但里面并非没有人。

在他进入的同时,就看到了大片镜子里那颗犹显光亮的脑袋。

褚谨言没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