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回到永生大陆,在她专门为他保留的格子屋里,过了永生大陆的一夜。

他的体感当然新奇大过一切。

但随着他放松下来,试图像平常一样,做一点运动,洗漱,更衣,睡觉时,却发现每一件事都困难重重。

坦白说,他也知道自己的生活过得像个僧侣,每一天、每件事,都在逆来顺受地修行。

但格子屋里的生活,别的且不说,站在房间中央,两臂也无法伸直;在里面随便走两步,稍不注意,不是撞到这里就是打到那里;躺在那张只能规矩仰卧的挑高小床上,翻个身,动作大一点甚至会打到天花板……

这样的生活,偏偏是现实中,大部分人的日常。她,也正是这种环境里成长、并且也正在每天煎熬的。

所以他煎熬,希望把自己这个金字塔顶端的人,对普罗大众的负面影响降至最小;可如裴菲所说,他的煎熬没有换来任何好处,他们同样也在煎熬。

这么看来,确实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他一时无法得知问题的症结,更想不到裴菲所说的大刀阔斧要怎么做。

但,很高兴,她给他提供了一个之前所有人都不曾提起的新选项。

裴菲被他盯着猛看,明知他应该是在跟自己对话,注意点不在她身上。但不知怎么地,她还是感到自己的全身在这种目光里迅速升温,发烫。

她低下头,几乎把脸埋进手里的马克杯,自己的心跳声快要把自己的耳朵震聋。

又羞涩,又尴尬,还很亢奋。

等他的视点终于重新回到现实,落到她脸上时,裴菲跟他乡遇故知似的高兴,雀跃问:“那么除了热可可,你还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刚刚说的,和牛——那是什么——冲浪,哇……算了,你就说,你还喜欢吃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