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菲难以理解。
不过,整个上流社会的人性她也不熟。也许金字塔上层的审美趣味,就是跟普通人不一样呢?
但她也敏锐抓到湛信然话中的关键:“你是不是很相信他,认为他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湛信然目光微动,语气却很笃定:“褚家跟湛氏是三百多年的世交。他宁愿自我伤害,也不会伤害我。”
裴菲点头:“为什么?”
湛信然:“?”
裴菲:“这不公平。”
湛信然不明白,他们怎么忽然就这个问题在这样的环境下起了争执。但裴菲似乎从一开始就对褚谨言有偏见,而他希望她对自己这位亲如手足的兄弟改观。
湛信然:“公平与否不在表面,湛氏对他们也倾尽了厚待。”
裴菲还是点头。
她努力理解和消化他话里的意思,但最后还是有问题返回给他。
“但他还是更愿意伤害自己——你说的,而且,”她忽然想到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我好像见过,他对你下跪……呃,虽然,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下跪。”
有可能就是单纯地想要降低身高,行的某种骑士礼。
湛信然却默认了她的说法。
这表示褚谨言确实在“下跪”,而且,他在湛信然面前的跪姿还挺常见的样子。
但湛信然不赞同她的观点。
他纠正道:“他不是朝我下跪,而是朝他的信仰下跪。我不过是他膜拜的神明的物理媒介。他需要这样的媒介,我配合出演。”
裴菲安静了。
这么说,湛信然十分明确自己在那个褚谨言心中的真正意义。并没有因为别人的膜拜,而误认为自己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