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石被吓了一哆嗦,但他仍然绝倔强道:“元初是被冤枉的,还请圣上明察!”
“明察……明察!”徐靖气的站起身来回走了两圈,“朕想明察!奈何你那好师父听到‘北成’、听到‘努元’,二话不说直接认罪了!他要是不心虚认得那么干脆利落做什么!”
“元初……师父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瑾石的额头压着地毯,“人都有不想公之于众的秘密,但以迹论心,若师父真有二心,崇尽关一役完全没必要出手,当年瑾石未生,但想必陛下是知道当时状况的吧!”
徐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少年:“你这是在替元初以过往之功来要挟朕?”
“草民不敢,”瑾石努力稳住心神,“草民只是想说,现在北成又下了我大沐三城,外患在前,尚未有确凿证据证明是师父泄露了阵眼位置,现在师父解释不清的只有那来源不明、目的不明的信件和他八年前的一次北成之行,如果过多地把目光放在这件事上,而忽略了那个真正的内奸,这样既隐藏了内奸的身份,又废了我大沐的一位九曜,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一石二鸟之计!”
“瑾石,”徐靖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觉得,你说的这些,朕想不到吗?看来梁夫人没和你说全。”他又坐了下来,把几页纸扔到了瑾石面前,“你自己看看。”
瑾石微微抬起身,伏在地上时间太长,让他的腰有些僵,他拿起那些纸,那些是前线传来的信息,上面的字瑾石很熟悉,正是跟着去前线的、他的开蒙老师宋成园的字。
瑾石读懂上面的内容后浑身一震。
军用阵法布阵,一般是要借助士兵的,而对于阵眼部分,大都有特殊的交代。
但元初的阵法是没有注明阵眼的,前线的绘阵师只是按照他给的阵法布阵,他的阵法常人难以读懂,只有梁杭这个水平才能理解一二。
所以,这阵眼,只有元初知道。
也就是说,只有他才能做到“泄露阵眼”。
“如果说今天之前,”徐靖沉沉说道,“他还有可辩驳的余地,但是现在……”
瑾石呆愣地看着那内容,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元初。
徐靖起身,把瑾石拉起来,瑾石的膝盖已经跪麻了,徐靖顺势把他拽到旁边的椅子上,按了按他的肩膀道:“朕知道从动机上来说,元初他没有动机做这件事,当年崇尽关一役,要不是他,大沐早就没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朕真的不能冒险,诚如你所说,也许存在那真正的内奸,但是元初,不论朕信任不信任他,都不能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