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正在一间小茶室之中,陶柏阳坐在一把小木椅上,方形茶几上的茶冒着热气,元初拿起扣住的杯子,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瑾石。
“他只是不习惯,”元初淡淡说道,“而且,他以后要做的是绘阵,又不是补阵。”
瑾石接过来喝了一口,素商平峰。
“刚才那个是……”
“那个就是逐鹿阵境的阵法本体。”元初说道,然后他示意瑾石把手上的檀香木盒子放到方几上打开。
瑾石把手里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下,把上面那层盖子掀开,盒子里面是一卷阵纸,他把盒子拿下去,把里面的阵纸拿出来放在方几上平铺,他看到阵纸的顶部写着“锦春繁花”几个字。
“这个东西陶大人应该很熟悉吧。”元初点了点那阵纸。
陶柏阳倾身细细端详,然后点头:“这是锦春繁花苑的几个传送阵的绘谱阵样和分布。”
锦春繁花?瑾石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门口那个匾额上写的字么。
所以,这张图是这里的传送阵分布图?
“这几个地点的传送阵已经不管用了,”元初指了指几个地方,“而且是从去年就开始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修呢?”
陶柏阳一顿,他嘴角挂着些笑:“元九曜这是在质问下官吗?”
元初是绘承院下一任院主的继任者,但是老院主需要主持完这次的春考才能卸任,绘承院的院主和绘阵司南衙右使才是平级关系,所以如果硬要按照官职来说,元初现在的职位比陶柏阳低,陶柏阳客客气气也全靠元初有这么个九曜的名头。
元初却不慌不忙地笑笑:“陶大人说哪里话,咱们这不是都为了做好马上就要来的阵考嘛。而且——”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锦春繁花苑可不止是给北衙选拔人才啊,逐鹿阵境排名十一到二十名的绘阵师可是给南衙的。”
“是啊,”陶柏阳这才松了脸色,摇头苦笑,作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元九曜,实在不是在下不想修整,而确实是……唉,”他小声道,“现在的南衙实在是穷啊,只能尽力把钱往保证百姓生计那边放,其他的,比如这种一年就用一次的地方,能稍微能将就就将就点吧。”
瑾石听明白了,原来这位是要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