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石公子?瑾石公子?你怎么了?!瑾石公子!”
瑾石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在倒下的一瞬,他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阿方,你回来啦……”
梁方一接住瑾石,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迷迷糊糊的话,像极了瑾石小时候没睡醒挂在他身上要睡一会儿的模样。
梁方不知怎地心头一酸,他抱紧了瑾石,在他耳边说道:“嗯,我回来了,你放心睡吧。”
瑾石好像听见了一般卸下所有防备,彻底把身体沉在了梁方的怀里。
周围的绘阵师看着他们不知所措,有绘阵司的绘阵师想要上前帮梁方把瑾石接过来,被梁方侧身躲过。
梁方打横抱起瑾石,看着不远处的徐璋,他也不行礼,而是对徐璋道:“臣去北境前曾对陛下说过,南衙多项款项去向不明,陶柏阳不可信。”
梁方这简直在明说“告诉你陶柏阳不可信你偏信,自食恶果了吧”。
在场的绘阵师们刚死里逃生,见这场面纷纷不敢说话。
徐璋被梁方说得有些下不来台,这些年确实因为陶柏阳能投他所好,再加上有点他自己的算计,导致他对陶柏阳和南衙的事多有纵容,谁想到陶柏阳真存了反心,可再怎么样,他一介帝王,被梁方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倒旧账,简直是下他面子。
于是他眯起眼,冷声道:“国师这是在教训朕吗?”
“臣不敢,”梁方一脸漠然,“臣只是想说,臣在距京城四十里外的琢屏县被人堵截,那些人声称是奉了您的命令,手上拿着盖着您私印的圣旨,现在臣能出现在这里,全靠现在还在琢屏拖着的绘阵司的兄弟们。臣只是想跟您说明情况,以免您认为臣对您心怀不敬,抗旨不尊。”
徐璋脸色一白,他转过身看向德誉:“你竟然……!”
却不想他的动作一顿,怒声转化成惊声:“你!”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被缚在树上的德誉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