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元初从来不会骗他。
但在去北境修补大阵之前,他得先把南衙的事安顿好。
汛期前的阵法修补暂时告一段落,秋季防灾的阵法修补又要来了。
瑾石在身体养得差不多、准备正常去南衙点卯的时候,徐璋竟然微服到了元府。
瑾石跪下接驾,徐璋立刻命人把他搀扶起来。
搀扶瑾石的是一个面相喜气的小公公,看起来和和善善的。
“朕应该在之前炎龙蚀骨阵之后就来看你的,”徐璋亲切地拉着他的手,“但实在是那时候没有找到幕后之人,他们都不让朕出宫,怕遭了乱臣贼子的道。”
瑾石被拽着手有点不自在,他勉强笑笑:“谢陛下想着臣下,您的龙体关乎大沐江山社稷,小心些是应该的。”
徐璋很满意瑾石的答复,然后他又说道:“之前朕封你南衙右使可能会有些唐突,不知道现在还适应吗?”
比不上您封我九曜来得唐突,瑾石默默腹诽。
“没有没有,”瑾石努力让自己笑得真诚,“就是一开始接手南衙事物的时候有些不熟,不过臣下会努力熟悉的。”
“其实,把南衙交给你,朕也确实担心过,”徐璋笑道,“当然,不是因为你的能力,你的能力朕可都见识过了,封九曜头衔可一点都不虚!”
听到“九曜头衔”几个字,瑾石竭力维持自己的笑容。
“朕担心的是,南衙没有你可用之人呐,”徐璋语重心长,“说实话,其实朕也不愿意用陶柏阳,但奈何他当时确实是在捉拿徐允和谢崇的时候立了大功,先帝没看出那是一场苦肉计,就把他提成右使,朕觉得他居心叵测,却又没有证据,便让他一直安稳地做到了现在。但朕和先帝的性格不同,虽然朕不会做那错杀一千的事情,可这原先南衙的绘阵师,朕却是不敢再用了。”
瑾石一愣,他看向徐璋:“可是,如果查清和那些绘阵师没有关联的话……”
“呵,”徐璋冷笑道,“陶柏阳在南衙那么久,那些绘阵师能没有察觉?不过一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当朕不知道他们?若徐允事成,他们便能顺理成章地跟着鸡犬升天,若徐允事不成,他们自然也能装无辜说什么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