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世代家训都是要忠君,要守护大沐和大沐的子民。
可是有这样的一个不顾江山子民只顾皇权的“君”,他能如何忠之?
梁方抹了一把脸,抬头看着天空,秋天的山里有些冷,树木的叶子稀疏,透过空隙能看到闪烁着的点点星河。
他知道徐璋是对他动了杀心的,毕竟以徐璋的心胸,他觉得自己入魔恐怕是因为对他有所背叛,梁方也疲于解释,他甚至有一些报复性的快感。
忠君、忠君,这两个字就像两座大山一样,从小由他父亲、由周围人不断地压给他,压得他久久喘不过气。梁家为大沐做了那么多,他父亲死在了北境,他母亲因为父亲的死也香消玉殒。文王之乱平定后,没人能将他父亲的尸骨从北境带回,他不恨,不怨,他自己想办法,自己去北境带父亲回来安葬,然后继续为新皇效忠。
他甚至让他喜欢的人也搅进这漩涡之中,结果却换来了徐璋的猜忌。
梁方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也好,他想,皇帝派来的人去接手北境的事务,他就可以腾出手来去搜寻元初的痕迹了。
元初说过,不能让瑾石踏足北成,所以他才选择把瑾石留下,不告而别。他知道皇帝会用自己牵制住瑾石,这样瑾石就只能留在京城。
最好……最好一辈子都别来这里。
梁方感觉到头开始有些疼起来,他知道是自己又发烧了,看着星星点点的天空和那黑色的树冠有些重影,他知道自己该休息了。
突然,梁方看到那树冠的四周好像有什么闪烁了一下,他目光一凝,皱起眉头,紧接着,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不……不好了!”
“国师……国师大人!”
之前跑去勘察地形的两个绘阵师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四名北狼卫谨慎地站起身,梁方听着他们的喊声感觉头越来越痛,脑袋里仿佛有根衔随着心跳抽疼,他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又掐了下眉心,然后抬头问道:“怎么了?”
“我们……”陈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一边说一边努力比划着,“我们好像被困住了!我们走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想要观星辨位可天空那星星仿佛是假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