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最近府里何时改了规矩,堂堂侧福晋的定例竟缩减至此。”
眉峰一凛,沉吟一刻继续说道:“还是说膳房奴才胆大包天,竟敢私自贪污主子的份例。”顿了顿,“如此恶奴欺主,不知按规矩要做何处置?”
声音抑扬顿挫,婉转动听,好似不是在控诉,而是在日常谈笑般。
只是字字珠玑,有理有据,容不得人半分质疑。
李氏攥紧手中的帕子,神色愤愤。
贱人,竟然来这招。
乌拉那拉氏神情一怔,瞥了眼那令人反胃的菜叶,面色紧绷。
被闹了个好大的没脸,后槽牙磨得生生作响,手帕也几近揉碎。
怒喝道:“竟有如此恶奴,连主子的份例都敢私自昧下。此番放任不管,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愤恨地传来膳房管事。
管事吴公公收到传唤,只道是今早新出的菜色入了福晋的眼,脚步轻快地飞奔过来,满脸喜色怎么都遮掩不住。
心里早已做好了盘算:等下赏赐谢恩的时候动作幅度要大一些,更显心诚。
一番请安之后,跪立于堂中,静候主子开口。
眼神乱晃时无意间瞟过食盒里的菜叶,欣喜顿时被恐慌所取代,浑身颓软匍匐在地。
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下完了。
本只想着年侧福晋是个绵软性子,稍微苛待个几天,无伤大雅。没想到竟被捅到福晋面前。
早知就不收那烫手的银子了。
吴公公现在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这事他不能认,绝对不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