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慌乱而来的文鸢,她忍住心里的不悦,“一大早的,有什么不好的,”真是晦气,她旋即又说道:“刚才外面是谁的声音,大呼小叫,没规没矩的,打了出去。”
文鸢这时已心神渐稳,“主子这次真的不好了,苑内苑内的凌霄花全部枯萎了。”
钮钴禄氏画眉的手一顿,长长的柳叶眉在眉角处偏了出去,形成一个眉勾,给温婉的面容上增添了一丝狰狞。
眉笔猝然自手上跌落,她身形微微摇晃。
凌霄花死了,她发现了。
似有些不敢相信,连画歪的眉形都来不及整理便出了房门。
刚走到院中,那死死缠绕着的枯藤像得到召唤般齐齐奔她而来。
她顿时感觉整个身子都像被压制住,半分动弹不得,脖颈处的压迫感让她无法呼吸,一张脸也憋得通红,直至昏眩过去。
梦中她被死死地勒住,拼命挣扎着,恍惚间看到一抹瘦小的身影也在奋力挣扎,嘶哑地挤出:额娘,救我。
是弘历,不要伤害他,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
“不要,弘历,不要伤害他,不要。”钮钴禄氏声嘶力竭地叫喊着,手拼命地向前伸去,面色惊恐不安,冷汗涔涔。
文鸢在一旁擦着汗,又将一个安神的香包放在枕侧,端过熬好的汤药,小口小口地伺候主子喝着,流出来又喂,如此反复,总算是喂了些进去。
“太医说主子是受了剧烈的惊吓,”她长叹一声,“以后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