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好好想想。”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白条纹的锁子,放到晏彻面前,“你放轻松,保持一个开放的状态,然后凝视它。”
晏彻的瞳孔慢悠悠地移到梭子上,手则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许子凌捂心。
就像是电影里鲨人犯的慢动作特写。
心理医生咽了口沫子,“放轻松,对,轻松一点。现在开始回想那天的”
许子凌是听说心理辅导需要佐以催眠的手段,但是这个心理医生的行动……
一点都不像是心理治疗,倒像是逼供。
明明知道患者的症结是那次车祸,却还拼命地诱导他不断回想,叙述细节。
这就等同于重复地剥开伤口,等它鲜血淋漓又重新结痂后又再次破开。
晏彻痛苦地闭上眼,额上的青筋一根根裂出,眼睫都在颤抖。
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不知道。
心理医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指导晏彻从失眠中醒来。
一次心理复诊就这样草率地结束了。
许子凌在他的小本子上凌乱飞舞的字迹里勉强辨认出了ptsd四个英文。
果然如此。
当时的车祸对孩子的打击大到他不仅放弃了考试,还患上了创伤后应急综合征。
顾沣朗出差了,家里只有顾夫人,两人一起吃了晚饭,许子凌状似不经意地问:“晏彻不吃吗?”
心理治疗一番以后,晏彻的状态似乎很差,一直把自己锁在黄色小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