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月的目光在桌子上扫了一眼,服务员笑了声,捏着手里的毛巾象征性地在桌子上擦了一下。
白月轻笑,很温和礼貌:“谢谢。”
旁边坐着一个小女孩,对面是一个成年男人,很年轻,应该也就二十出头。
女孩大概是注意到了旁边的举动,目光在白月身上看了好几眼,余光一直绕着她旁边放着的小包,随后嘲笑了一声,很底嘟囔了声:“装什么。”
白月从一旁捏着一根筷子,拆开,目光看向碗里的东西,她点的时候并没有认真看里面具体有什么,目光落在里面飘着几根菜叶的红汤里,抬起头看了一眼江纵。
他正低着头,捏着筷子大口大口的吃饭,动作痞性又野,毫无斯文感,却也干脆利索,姿态令人舒服。
白月好像有了些胃口,捏着筷子抿了抿唇,仍旧没有动口。
正当她思忖着要不要尝尝时,对面江纵轻轻嗤笑了声,嘴角噬着笑,毫不掩饰他的鄙夷与不屑。
“吃不了?”
江纵肆无忌惮地仰着身子,翘着长腿从兜里摸出那盒没抽完的烟,微垂着眸,露出干净流畅的下颚线,青白烟雾缭绕之中,一双狭长的眸冷冽清淡,让人呼吸一窒。
他的动作向来肆意,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把人围困,张狂又不屑,他是带着风的。
如若不是生活的压迫,江纵这样的人,应该是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
可他现在是个小乞丐。
穿着破旧,勉强维持白净的衣服,像是个下雨天摇尾乞食的小狗。
白月没反应过来似的愣怔了下,摇了摇头,正想说,她有些感冒了,喝完咖啡之后喉咙干疼,吃不了任何辣的东西。
她承认她被家里养的太过骄纵,生来受不得任何风雨。
而江纵野蛮生长,骨子里都是戾气,像是八月狂卷的风,割裂世界,自伤八百。
江纵放下筷子,站起身拉着白月往外走,因为工作原因,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轻柔,在日复一日消耗力气的工作里,只有撞击出去的力气才是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