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待白玉堂骂他,云殊就自己给自己诊上了脉。她的声音十分虚弱,却很平静:“……我没事。”
她抬袖间,江临恍然看到她的手臂上似有几个形状奇怪的陈年旧疤。他暗自记下这点不寻常之处,给云殊递了一杯茶,道:“姑娘受惊了。”
云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抿了口茶后,才慢慢地说:“抱歉,我当时昏过去了,不知道如一去了哪里,帮不上少卿的忙。”
江临见她敞亮,也不拐弯抹角了:“那姑娘可否与在下说说,你与吴义士一同进入那房间以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不说,您也大概能猜到吧。”云殊放下茶碗,闭上了眼睛道,“如一把我吊了起来,却没去管另一个人——他应该是打算先杀掉我的。”
·
如一虽然暂时下落不明,但是江临他们已经得到了五鼠这边的外援,解了一时的危机。
他们之后做起事来便不用再那么束手束脚了——早就准备好的炸药终于派上了用场,堵塞了整整三天的山路终于被轰开了。
尘灰散尽之后,江临看到了江之皋略显疲惫的脸。
他的父亲仍摆着与往日没什么区别的威严表情,可江临就是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憔悴与担忧。
但江临因为父亲介绍的旧友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他一时不想给对方什么台阶下,便只躬身问候道:“父亲好。”
江之皋看着他,欲言又止了半天,忽地转向了站在她身旁的于氏道:“静姝,你受苦了。吴生的事情伯父已经听说了,是我害了你们……”
江临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可真像他亲爹能干出来的事儿,对着旁人什么软话都能说,对着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但江临没想到江之皋的下一句就提到了自己:“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犬子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娶妻……”
“你胡说什么?”江临胸中瞬间涌上了少见的愤怒,甚至口不择言地顶撞起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