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任函整理的那堆资料合上,席单吩咐她:“先放着。”

任函诧异无比:“您让我整理难道不是要给昶煦小姐吗?”

雪下的席单紧抿薄唇,明明一句话没说一个眼神也没有,却让任函低头认错,是她逾越了。

和上年一样,依然是这个庭院,依然是冬季的雪夜,只是,没有昶煦。

他堆着和上年一样的雪人,想着上年和他打雪仗的昶煦,唇角还是忍不住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和上次临安一别一样,他们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未见了。

因为江册。

“谁?”

“江册,我的男朋友。”电话里她的声音轻松甜蜜,甚至带着些些让人无法忽略的清丽和爽朗,“等你回南城,我带你见一面。”

半天,他才艰难的挤出一个单音节:“好。”

后来他问:“阿煦,你爱他吗?”

“嗯,我很爱他。”

她非常坚定地回答着。

“临安这几天都在下雪,你不来了吗?”

“不去了。”

“为什么?”

你不是最喜欢临安的雪吗?

“因为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

“江册。”

揿灭手机那刻,席单昂头看天,雪还在下,不停不休。

可她,却不再来临安了。

她向往的临安的雪,已经时过境迁了。

“任函。”一如既往冷若冰霜的音质,吩咐着,“安排去趟圣阳,收购案我亲自谈。”

任函亲眼看着他冷漠地拍掉沾上身的残雪,除了僵直的尾指和结冰的双眼仿佛一切如常。可任函知道,他比任何时候都落寞。因为她又看见那张照片夹在他的书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