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流水,目光专注落在滚动的牛奶平面上。手挨着拉花缸壁,温度差不多的时候奶泡也就打好了,拿起萃好的浓缩,开始注奶,随着规律晃动的咖啡液,很快拉了一颗最简单的爱心形状。

和从前不同的是,这颗爱心盛满的不再是裴恒。

“您好,您的热拿铁。”

客人浅声道谢,移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腾出一个位置让昶煦放咖啡。

“你的拉花真漂亮。”客人真挚的夸奖。

昶煦浅浅一笑:“谢谢。”

“像初恋。”客人目光变得温柔起来,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初恋,继而补充,“也像冬夜里的盛开的红梅,惊艳。”

很有趣的评价,昶煦依然笑的十分典雅。

最后客人说:“祝你好运。”

好运。

昶煦从来不相信这两个字的存在,却依然感谢客人的祝福。

吧台丁兆在点单,客人要了手冲埃塞,见昶煦回来,便问她:“花魁,你冲我冲?”

以前因为裴恒的缘故,昶煦很喜欢冲埃塞。后来,就成了她的标签,导致有人点埃塞都要问她冲不冲先。

昶煦温雅笑容无可挑剔:“我来。”

水洗的埃塞,一定是纯净无杂味的。

1:17的研磨,标准的三段式,95°水温,时间控制在两分钟。

看着咖啡液从滤纸底端流出,映入昶煦泼墨的眼睛,更引人注目了。

午后的阳光比想象的更加刺眼,再思的客人也是一批批的换,风雨不动的只有吧台上供人挑选的咖啡豆,是埃塞,是曼特宁,是哥伦比亚,是肯尼亚,是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