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说:“那天你抱着老板不撒手,把我们吓了一跳。”

“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吧,老板就扶着你去室内休息了会儿。”

夜幕渐渐降临。

吧台的阳光早已消逝。

盯着冰凉的桌面,昶煦忍不住卷起蝶翼,脑海里依然回荡着午后和丁兆的那段对话——

“我们都觉得你和老板关系不简单。”

“怎么?”

“他看你的眼神好温柔,对你也特别细心,甚至语气都柔了不少。”

“那我呢?”昶煦无意识的问出口,“我看他的眼神是怎样的?”

昶煦以为会是凌厉或者疏离,可丁兆思考了会儿回答道:“信任。”

她说:“我从来没看过你这么失态过,可见得你允许自己在他面前失态,因为信任。”

信任。

这两个字深深地扎进昶煦心底。

她好像对着两个字着了迷,开始回忆关于席单的一切。尤其是他从深巷将她抱出来那刻,竟允许自己在他眼前落泪。

常常在想,如果没有江册的出现,此时此刻的她会不会更容易爱上席单。

似乎,并不会。

上天总是明目张胆的不公平,而昶煦总是偏执的目无下尘。

就像是,她始终固执地回避着那个纵她无边的席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