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拘留所出来,警察皱眉:“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看到你。”
外面世界那么大,天空那么蓝,空气那么清新,对金恒来说都毫无意义。他望了望太阳,伸了伸懒腰,潇洒地走向繁华处。
这是金恒第n次因打架闹事被抓进拘留所。20岁188的他没有家。
小桥,流水,高楼,大厦。城市来来去去就这些。金恒呆腻了。他打工赚钱,想要去外省,起早贪黑端盘刷碗,却在一天在公车上碰见“咸猪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色狼打伤,自己也被关起来。对此,金恒早已习以为常。他没有亲人,随性怎样,自由自在,独来独往。他的世界里,只有陌生人。
飞机从云彩中穿过。机场,西装革履的余立业举牌等候。
忽然,熟悉的身影出现,激动喊:“losen!”人群中白白净净的男生开心地挤来挤去。终于挤出人群和余立业相拥:“爸爸!”
余立业抚摸儿子的头,摸到后边的小辫子,又看见他脖子上的泰皇犬项链,笑:“怎么没一点变化。累不累?”losen天真:“不累。”余立业:“现在中文不错啊,真去好好学了?”losen得意:“日常用语没问题。”
车在“海鲜城”餐厅门前停下,余立业说:“去里面等着,爸爸马上回来。”losen 双手合十:“(泰语:再见)。”而后提着行礼走进餐厅。
服务员迎来:“您好,需要点什么?”losen的嗓音清澈温柔:“i uld do with a cup of tea。”服务员一愣,知道他是个外国人,请他入座。
店里有几个在吃饭的客人,见到有留小辫的人还说英语,议论: “这男的女的?”“跟中国人没什么区别啊,是个洋鬼子?”“是个崇洋媚外的。”losen隐约听见了这些话,脸色变得僵硬。至少“男的女的”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够明显的。
这时,一直在楼道擦栏杆的金恒将抹布一甩,夺过也在低声议论的服务员手里的茶,径直走向losen,把茶放桌子上:“最好别懂中文。”轻飘飘一句,losen听得清清楚楚,望着金恒离去的背影,默默记下他胸牌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