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珺说得对,她的确识人不明。
晚膳后,怀真躺在檐下纳凉。
萧漪澜在焚香驱赶蚊虫,宫女姮娘与素娥坐在一边打扇。
“公主可是有心事?”心直口快的素娥问。
怀真望着头顶璀璨的星空,默默摇了摇头。
“那为何闷闷不乐?”素娥不解道。
怀真将枕得发麻的手臂抽回,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莞尔一笑道:“大约是学画学腻了,有些厌烦。”
“既如此,那便不学了。”素娥道。
萧漪澜款款上前,将一盏纱灯放于凉席旁边檀木矮几上,板着脸道:“有你这样规劝公主的?”
素娥自知失言,悄悄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萧漪澜接过她手中罗扇道:“去铺床吧!”素娥忙应声,灰溜溜地退下了。
萧漪澜轻摇罗扇,语重心长道:“公主天资颖悟,是可造之材,既想学画就一定要坚持,千万不能半途而废。崔世子雅擅丹青,在京中素有美名,而您最喜他的画风,难道您忘了当初为了跟他学画,费了多少功夫吗?”
怀真不语,像是有些理亏般低垂着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