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只对怀真说的新宫规感兴趣,她才十六,可皇帝快六十了,入宫这一年就被宠幸过一次,要靠孕育子女来稳固地位,无异天方夜谭,眼看春恩遥遥无期,再蹉跎下去恐怕要变深宫怨妇了。
若真能不靠恩宠便可晋位,那她定当全力以赴,好好搏个前程。
“可用牵钩之戏1来强身健体,《隋书·地理志》中说,国人便是以此种游戏来增强体质的,取一根麻绳,两头分出许多小绳,中间以一面大旗为界,发令官一声令下,双方各自用力拉绳,鼓乐齐鸣,围观者呐喊助威,哈,想想就令人热血沸腾……”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却惶恐不安,觉得这样有失体统。张娙娥含笑安抚道:“众位姐妹且放宽心,公主在同大家开玩笑呢!若真如此,恐怕卢太妃便要出来砸场子了。”
怀真不由得失笑,脑中浮现出那位倡导女德的威严老妇拄着拐杖,怒气冲天的模样。
整日里在史籍实政中钻营,难得轻松一回,原只是开玩笑逗大家一乐,没想到散席后,魏良人竟追过来,结结巴巴地询问新宫规细节。
怀真愕然,想不到她会那般较真,只得敷衍说会像皇帝建议。
大约是晚宴上尽兴,怀真回去后很快便入睡了。
她本就在抽条的年龄,且这些日子食眠俱佳,个头不觉窜了半寸,妆室的落地铜镜上有她用朱笔做的记号。
长的可不止个头……
每次沐浴后对镜裸观,看到日渐骄挺的胸乳、匀称的手臂、紧致的柳腰和纤直的双腿,都难免自恋一番,真是如花似玉的年龄。
今生定要安然活过二十岁,她还想看看三十岁时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也会像母妃那样艳冠群芳妩媚动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