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在入冬前搬回景明院,但怀真住惯了望春台,竟有几分舍不得,便留下来过冬了。
她整日心热如火,竟似从不觉得冷,看到众人围着熏笼炭盆时还咋舌称奇。
刚一进门,便有一屋子人围过来侍候,怀真环顾左右,竟不见葭葭,便随口问了一句。
“大约是受了风寒,今儿告假。”萧漪澜道。
“叫过来,让她呆我屋里发发汗,兴许晚上就好了。”怀真道。
萧漪澜蹙眉,提醒道:“公主,莫要坏了规矩,她只是个小宫女……”
怀真不客气地打断道:“我比你更清楚她的身份。”
“我这就去找。”见萧漪澜吃瘪,董飞銮不由兴高采烈,福了福身出去了。
萧漪澜讪讪退到一边,看着怀真更衣盥洗,披了件夹袍走到了她面前。
“萧姐姐,”她见四下无人,目光变得冷锐起来,“你学识广博,想必听过一句话吧?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萧漪澜神色颇不自然,强笑道:“自然听过,不知公主因何提起这句话?”
怀真没有作答,只是抬了抬下巴,“你出去吧,我如今不是小孩子,我的事你别管。”
“公主?”萧漪澜不由得一震,满脸惊诧道:“您千万莫要听信谗言,从我来到春和宫的那一天,便从未想过……”
“想过什么?”怀真问道。
萧漪澜长叹了口气,眼眶微红道:“没什么,奴婢退下了。”说罢福了福身,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她是有品阶的女官,倒也无需自称奴婢,怀真记忆里,这应该是第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