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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醒来时,正面朝下伏在榻上,口水浸湿了枕席,她不由尴尬万分。
正想拉袖子擦一擦,便听到少女清脆的声音,“哎,你姑姑醒来了?”
她稍微一动,右边肩胛后便传来一阵剧痛,只得换只手迅速抹了抹嘴角。
说话间两张俏颜便映入眼帘,都是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雪肤花容天真娇美,另一个则明眸皓齿英姿飒爽。
“小姑姑,我是阿荻。”梳着垂鬟分肖髻,戴着明月珰的少女语声低柔,面带羞怯道:“这是我表姐,她叫杨寄容。”
“公主殿下好!”肤色略深,眼珠乌亮的少女启齿一笑,脆声道。
怀真与二女见礼毕,挣扎着想起身,李荻忙道:“我去唤人来侍候。”说罢挽起裙裾跑了。
另一名叫杨寄容的少女却未离开,而是伏在榻沿,好奇地问东问西,丝毫不怕生也不拘谨,很对怀真的胃口。
等到李荻带着女医进来时,她们俩已经熟络到谈笑风生了。
怀真伤势并不重,但还是吓坏了德王府一应女眷。
短短几日,她千里走单骑,独自带伤入河内,与德王共商锄奸大计的义举就传遍了沁水两岸。
一时间茶楼酒肆的说书人,甚至连自命清高的文人雅士也在为她写诗做赋歌功颂德。
“不是单骑,”怀真伏在枕上,对着榻前并排蹲坐的十多名女眷解释道:“还有六名壮士随行。而且,洛阳距此哪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