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不迫,遂挺了挺胸傲然道:“你这算什么呀?”
她又指了指嘴唇,志得意满道:“不敢吧?我就敢。”
谢珺有些傻眼,他预判过她会有无数种反应,哪怕反手给他一个巴掌也算正常,因为这的确算是天大的冒犯,可是……现在这样他该怎么做?
“不敢。”他如实道,强迫自己垂下眸子。
即便没有擦胭脂,但那两片娇艳粉嫩的红唇却也似能勾魂摄魄。他便不敢再看,生怕按捺不住做出狂妄的举动。
怀真似乎扳回了一局,内心的惊慌和迷乱得以平复。
方才那种感觉实在太奇怪太吓人了,竟让她方寸大乱,差点处于被动。
“哼,我就知道。”她按了按不再狂跳的心口,长长吐出一口气,靠在身后城垛上,悠然道:“你要让我意会什么呀?唉,我天生愚钝,最讨厌别人打哑谜。”
她须得将主动权握在手中,方能镇定自若。而且她知道,只要她一开口说话,对方就会立刻落入下风,她便可以趁机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算算时日,也就两个多月没见,他的变化却大到差点没认出来。
较之当日平阴驿馆,竟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原本还残存的那丝少年感几乎荡然无存,连同那葳蕤兰草般的秀雅和郁郁修竹般的风貌。
如今的谢珺愈发俊朗挺拔,气质却偏沉郁深邃,如同傲然于雪地中的苍松劲柏。终究,还是向着后来的气质靠近了,这是她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