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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事情很多,多到他再也不想出人头地。

兄长们都是从文的,他便知道他得另辟蹊跷,所以稍微长大一点就入了行伍。

那时也没什么野心,最害怕别人提起他的身份,然后将他和父兄对比,他宁肯父亲找个由头将他移除宗籍,安心做个罪臣遗孤也比反复煎熬强。

后来萧家平反,他的处境随之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竟能从驻军中调回洛阳,成了羽林卫中的一员。从那以后,他便常会听到各式褒奖,也受到了上司的器重。

可那些与他有何干系?外人看到的只是忠良之后的光环罢了。

只有怀真看到的是他这个人,从一开始便是她选择了他。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脖颈时,他有种将命运交到了她手上的幻觉。那以后很长时间,他闭上眼睛都能想起她指尖细腻柔滑的触感。

他在不知不觉中心动时,从未想过能得到回应。哪怕是跳下马车以命相护时,也没敢奢望过。

可上天就像是突然良心发作,要将过去十几年亏欠他的,全都一股脑塞给他。

也许这该归功于他在回京路上情不自禁地表露心迹?无论如何,一切都太快了,快得让他应接不暇。

“我当然是你的人,”他眼眸有些潮湿,握住她的一只手,轻轻抬起来贴到了脖颈上,“我的命,我的心,我整个人都是公主的。”

他说话时,微微凸起的喉结在她手指下颤动着。那样冷峻疏离的长相,却说着这样令人心动的话,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怀真不由在心里喟叹了一声,我恐怕要真的爱上这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