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谧摇头道:“她并未告诉过我,因为她对我始终有防范。”
“那你……你究竟效忠于谁?”怀真有些头疼道。
辛谧想了想道:“我只忠于我自己。”她说着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望向怀真道:“殿下若是愿意,我也可以效忠于您。”
怀真打了个寒颤,后退了一步道:“你的主人一个比一个惨,我可不敢要你。”
辛谧缓缓站了起来,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我也是个可怜人。”
她见怀真不太相信,便解释道:“早年间废后为了让元嘉长公主替嫁,以太妃和她的未婚夫家为要挟。我本是长秋宫一名普通宫女,她看中我机敏,便命我加入和亲队伍监视元嘉长公主。可我不想离开洛阳,她便以我妹妹的性命相威胁。我妹妹原本是秀嘉长公主身边的人,却被她像个物品一般,强行讨要了过去。几年后秀嘉长公主病逝,我妹妹便殉了旧主。若长秋宫善待她,她怎么会去寻死?”
“无论废后还是元嘉,她们都不是好人。元嘉将我扔给豺狼践踏,可是她也将我从必死的境地解救了出来,她既是我的仇人,也是我的恩人。我出卖过她,算是报仇了。但我还要向废后复仇,并且报元嘉的活命之恩。”
怀真听罢黯然神伤,默默叹了口气将匕首收了起来。
“殿下,看在元嘉长公主的份上,我给您一句忠告,千万不要看不起小人物,越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有时候越是危险。有句古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她阴恻恻地笑着,不像忠告,反倒像警告。
“姑姑……”怀真茫然道:“我不明白,姑姑和我只是萍水相逢,她为何待我与众不同?”
“这个她说过,她对您一见如故。她当年被废后强迫堕胎,是个快要成型的女婴。那以后伤了身子,去突厥后多年再未有孕。她说她的女儿若是长大,应该就是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