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好奇瞧过几眼,但那细密的针脚实在让她头晕,便又坐了回去,笑着道:“你若真有闲工夫,不妨帮我做个弓袋吧!”
怀真用手比了比,“约摸这么长,这么宽,那可不能用绫罗锦缎,须得用鲛鱼皮或瑶鱼皮。你去库房找,应该会有。”
去年重阳前一天,有人在芳林园外答应送她的弓,已经快制好了,后来风波迭起,就给耽搁了,她差点儿都要忘了。
想到那件事,不由便想起了符愿,以及励政殿相处过数月的侍书女官孟溁。
符家被清洗了一次又一次,孟家也未能幸免,孟溁生死未卜,怀真从被她贿赂的小黄门手中讨回来的那两袋钱,迄今还放在她的箱笼中。
后来她不止一次想过,父皇的御辇倾覆究竟是叛党一早就策划好的,还是她的试探令孟溁起疑,暗中通风后才将计划提前了?
孟溁终究还是太老实,否则不会被她轻易一诈,便将符愿给供了出来。
而萧祁因为她提前示警,得以暗中部署提防,最终免去受符愿牵累之祸。
“殿下,”葭葭的声音打断了怀真的思绪,她抬起头,看到葭葭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该用晚膳了。”
她说着朝外努了努嘴巴,示意怀真去听。
隔着重门和屏风,隐约听到廊下的银铃声。
她平日读书怕人打搅,因此定下规矩,有事在楼下拉铃,她听到自会下去。
怀真将帛书小心卷好,重新放入背后的书架上,那是她从托人从秘书监借来的,可不敢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