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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差点儿就要说漏嘴了。

前世驸马人选定下时,就是秦姑带头,领着春和宫旧人天天缠着她,让她去向父皇服软,设法解除婚约。

秦姑认定了谢家于怀真而言是野兽是深渊,怀真一旦嫁过去,就会被撕裂被吞没,直至万劫不复。

可她无法说服怀真,最终在大婚前夕拜别怀真,愤然离京,此后终生再未见过。

看来即便重来一次,秦姑对未来驸马的偏见依然根深蒂固,但她当然也明白,秦姑是为了她着想。

约摸一刻钟后,怀真终于更衣换妆毕,神采飞扬地回来了。

等她兴奋地奔进亭子,却发现谢珺靠坐在柱子上睡着了,桌上的茶水果品都未动过。

小鹿跳过去要闹他,被怀真一把逮了回来,抱到一边耳语道:“听话,找嬷嬷玩去。”

将小鹿打发走后,怀真蹑手蹑脚走了过去,除下丝履,挨着他坐在了靠围屏的芦席上,见他虽然睡着了,却还能保持正襟危坐的姿势,心头颇为感慨。

想必一路鞍马劳顿未曾停歇,也可能是迫切地想要见到她,所以不曾好好休憩。

谢珺幽幽转醒时,又嗅到了怀真手指上的墨香。

不止是墨香,还有衣裙上的绮罗香,以及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儿香。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面前拢着一片浅碧色的衣袖,他并未像方才那样靠着柱子,而是斜躺着,脑袋底下枕着一截手臂……

“哎,别装睡啦!”耳边传来怀真娇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