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感踌躇,不知该不该进。若在外面岂不是成了下人?可若进去,又于礼不合。
“你要隔帘和我说话?”怀真清了清嗓子,扬声道:“那我可要大点声了……”
话音未落,便听得珠玉相撞之声,眼前人影一晃,他便已经进来了。
怀真拍了拍身侧,含笑打量着他,语声娇柔婉转,“三郎穿朝服甚是好看,我以前真是瞎了眼,竟未发觉。”
以前怎么可能见过?
谢珺满腹狐疑,总觉得她眼神狡黠,似有所图,便不敢过去,敛衣跽坐于榻前地毯上,按捺不住喜悦,问道:“陛下真的答应了?”
怀真却不理会,眼神在车厢中转悠了一圈,自言自语道:“若再宽敞点就好了,这身衣服站着才显得雄姿英发。”
他身上穿的是武官制服,裁剪得体的及膝窄袍外罩着精致华美的绢甲。
不似宽袍大袖的文官朝服,袖口和腰部收拢,显得精干利落,两寸宽的革带勾勒出阳刚健美的腰部线条,配上高筒乌皮靴,尤其适合身材挺拔四肢修长的人。
“那我下去,站着给你瞧?”他灵机一动,竟想临阵脱逃。
怀真忙欠身勾住了他的衣袖,一句话便原形毕露,“那倒不必,我此刻更想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这种话也只有她能坦然自若地说出来,就像日常问候般随意。
“泱泱?”他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不是喝酒了?大、大白天说糊涂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