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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哽咽着道:“若真如此,你出了温德殿为何撒腿就跑?”

他突然就像噎住了,顿了会儿,才讷讷道:“我没有跑,我只是……把事情办砸了,所以一时没脸见你……”

“那你明天后天就有脸了吗?”她不依不饶道。

他不说话,俯身将她抱起来平放到榻上,手臂却不舍得撤出,依旧搂着她。

她侧过头,汹涌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袍袖,灼痛了他手臂上的伤痕,他没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

此刻忽然想起昨夜的经历,只觉得既羞耻又愤怒,他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会怎么看他呢?

他再次想起母亲时,心底只有汹涌的恨意。

他皮糙肉厚,倒不惧她那些幼稚的惩戒,他怕的是能让他体无完肤的恶语中伤。

他对谁的话都会本能地起疑,唯独对母亲的话会奉若神明。她说怀真看不上他,只想把他当家奴使唤,他知道不该相信,可心里却惶惶不安。

“泱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问。

她枕在他手臂上,抽噎着说不出话。

他忙将她扶起,拍抚着背帮她顺气,然后焦急地等待着答案。

她渐渐缓了过来,抬起的手掌顿了一下,最终没敢去碰他耳后那道疤,也没敢再看他低下头时从衣领下蔓延出的淤痕,而是抚了抚他的脸颊,深情道:“我喜欢三郎这样的男人。”

他料到了,可还是胸中激荡眼眶濡湿,喜不自胜道:“泱泱,谢谢你的赏识,我永远不会辜负你。”

怀真叹气,捏了捏他的鼻尖道,“傻瓜,我不是赏识你,我是爱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