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暗,暮色四合。
谢珺突然心急如焚。
他想着该告辞了,可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不如,我先送你回府吧?”
仔细想一想,其实他们相见的次数并不多。
可自从明心见性后,每次寻常的见面,最后都变得像生离死别般难舍难分。
虽然谁也没明说,但彼此心里都明镜似的,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依恋。
怀真正自伤感,突然听他这么说,心底暖意横生,将头靠在他肩上,轻声道:“好。”
车声碌碌,再次启程。
“你舍不得我吧?”她得意地问道。
他笑而不语,怀真晃了晃他的手臂道:“说话呀!”
他这才点头,语声温柔道:“是。”
她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两手合握着他的一只手,弯起唇角道:“我就知道。”说罢又补充了半句,“其实,我也是。”
他沉默不语,但被她揽在怀中的手臂却微微颤了一下。
怀真拿起他的手,将其轻轻贴在面颊上,他手背上的皮肤清凉而粗糙,而她的面庞却是柔腻光滑泛着微烫,像是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吟道: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