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个月就十七岁了,若是按前世来算,她还有三年的活头吧?那么谢珺呢?
她这才留神到他,发现他带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也开始窸窸窣窣地宽衣解带,顷刻之间便将靴袜衣袍尽皆除去,只剩下贴身的白绢内衫。
她一时玩兴大发,慢悠悠地抽开了腰间亵袴上的穗子,得意地望着镜中那人呆若木鸡的样子。
他闭了闭眼,颤着手解开了内衫。
看到怀真玩味的眼神时,索性把心一横,将最后一片遮羞布也除掉了。
可他不敢抬头,双臂僵硬地垂在身侧,两手下意识地掩着下身。
他起先拘谨地厉害,连怎么呼吸都忘了,也不敢去瞧她完美无瑕的玉体,只是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
他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身材虽不甚魁伟,但挺拔匀称,肌肉紧实,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勃勃生机。
他脸上的肤色较深,但身上却极为白净,这便愈发显得旧年的伤疤清晰可怖。
怀真隐约记得,前世虽为夫妻,但即便在床榻间缠绵入骨,也不曾这样裸裎相对过。
她缓缓抬起手,轻抚着镜中那人近在咫尺的容颜和身躯,心中凄楚难耐,“三郎,你看看我,等下次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了。”
谢珺心中一窒,缓缓抬头望着镜中的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