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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蛰伏在心底不敢碰的刺,也是梗在胸口难以消融的块垒,更是他以为终生不能忘怀的屈辱和怨愤,可是就在她几句云淡风轻般的玩笑话里,一切突然烟消云散。他不愿再对过去耿耿于怀,甚至连看都不想再看,遑论伤怀?

从太皇太后的赐婚懿旨下达后,他们母子就彻底反目了。所以这次她弃他不顾,也在情理之中。父母对子女的爱并非毫无缘由,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很早以前……”他笨拙地编造着理由,“以前放在那里,实在太忙,忘了处置。”

“幸好是在楼上,勉强还能防潮,否则都该发霉了。”她笑着缩回手道:“你还要留多久啊?嬷嬷说,旧衣服长时间不穿,会生虫子的,所以都要烧掉才干净。”

“那、那就烧掉好咯。”他弯下身穿靴子,随口道。

见他出声,她便合上盖子,蹲在地上将那口箱子推了出去。

谢珺急忙整理好散乱的衣襟和歪斜的发髻,这才转了出去,听到怀真在廊下和阿柯说话。

“这炭火有点熏人,我都快掉眼泪了。你从哪找来的?”

“主人屋里平常不用火盆,所以一时也不好找,正好外面王爷们在烤鱼,我就去借了点炭火,都是普通的炭,味儿难免会有些大。”

“那……你家主人,他都不冷?”

“主人常年习武,比我们耐寒耐热。”

“夏天住这挺舒服吧?可以戏水,可以钓鱼,还能泛舟呢!”

“就是……蚊子太烦人。”

“怎么没听三郎抱怨过?”

“蚊虫不叮咬他,就把我和阿楷咬地满身包。”

“哈哈,那我和他一样,蚊子也不咬我。小的时候,身边嬷嬷说,是我太凶了,连蚊子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