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绗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恭恭敬敬地呈到了怀真面前。
暗红烫金封面上有崔氏的印信,怀真心头猛地哆嗦了一下,脸色微微一白,她望了一眼皇帝,吸了口气接过来,硬着头皮一字一句看完了。
“皇妹觉得如何?”皇帝推衣起身,走下玉阶,迫不及待地问道。
怀真心中酸涩,忍着泪意没出声。
皇帝再次追问,她无奈苦笑,依旧没做声。
一直默不吭声的皇后突然起身,厉声喝道:“你早年同他有私,宫中谁人不知?如今国难当头,却又装出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你对得起自己的姓氏吗?”
皇帝微惊,回头瞪了眼皇后,沉声道:“闭嘴!”
忙又安抚怀真道:“皇后惨遭家变,悲痛难耐,这才会失态,你莫要同她计较。怀真,朕知道你向来最明事理,应该知道这种时刻该作何打算。庆阳兵强马壮粮草富足,若他们能和朝廷结为一心,共抗雍伯余,那胜利指日可待。”
怀真冷笑着望向他,满心悲愤,银牙暗咬,恨恨道:“你与崔氏早有勾结?当初阻碍我的婚事,便是为了这个吧?”
皇帝面有惭色,并未否认。
“好个崔晏,他怎么……他怎么这般无耻?”怀真恨恨攥着那封信笺,指间金粉簌簌而下,飘坠满地。
她将揉邹的信笺掷到了皇帝面前,像是赌气又像是真的恨之入骨般,瞪着眼睛道:“我去亲手宰了那个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