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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真心绪烦杂,无暇理他,只将葭葭拉到一边轻声安慰。

葭葭伏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道:“我看那个人……心里突然就好难受、好难受……殿下,我不能再看他了。”

怀真心里七上八下,一时间有些乱了方寸。

天意究竟是什么?葭葭既然已经有了全新的身份,为何初次看到崔晏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

当年葭葭见到谢珺时,也是反响平平,为何今日却这样奇怪?

虽说崔晏是生父,但他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前世葭葭有没有见过他还不好说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老天甚为不公。

一个转世后的孩子,对生母和养父毫无印象,却对一个在她生命中缺席的生父产生莫大的感触,实在太反常了。

反常的何止这一件事?高奴距庆阳有六百多里路,崔晏为何要迎出这么远?身为庆阳的话事人,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时间?

“你们兄妹俩皆对我有成见,”崔晏微笑着道:“肯定没法好好说话,咱们还是先和梁侍中会和吧!”

怀真正有此意,众人只得重新登车,复又原路返回。崔晏骑着一匹白马,率领着黑甲武士们跟在后面,引得无数百姓围观。

“他带了多少人?”怀真悄声问李晄。

李晄皱眉道:“我方才粗略算了一下,约摸有五六百。”

“你怎么算出来的?我打眼望去黑压压地一片,根本数不过来。”怀真纳闷道。

“我好歹也跟过陆大元帅一段时间,没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走路呢!”李晄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