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飞銮笑着推她,她扭捏道:“没、没有,他说如今没有名分,怕我途中受孕。”
她忽又钻出脑袋,抓住董飞銮的手紧张道:“那、那谢家郎君就不为殿下着想吗?万一殿下有了身孕怎么办?”
董飞銮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道:“谢郎今非昔比,听说他在这边的名望不比已故杨将军低。而且崔晏那个狗贼声誉扫地,拱卫帝室的人无不斥他为国贼,就算有婚书,这和亲事宜也绝对作不了数。所以,殿下和谢郎的婚事应该没得跑了,真要有了那不是皆大欢喜吗?用得着你发愁?我还想做姨母呢!”
葭葭这才放下心来,重新躺了回去。
夏夜燥热,楼上排窗皆高高支起。
夜风过处,送来满室荷香。
淡雅的花香中夹杂着一缕熟悉的女儿香,谢珺精神一震,忙一骨碌爬起,连鞋也顾不上穿,仅着罗袜便奔了出去。
他自半开的板壁间探身出去,看到怀真举着烛火,猫儿一样自空无一人的阁道上走来。
他原本想去接,但怕撞到值夜的婢女,便不敢造次,只能和衣躺着等候,如今总算看到佳人芳踪,不由心花怒放,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将她一把抱起,欢快地转了两圈,这才往回走。
怀真手背上让烛泪烫了一下,正欲惊呼,声音却被堵在了唇齿间。
他抱着她边走边吻,吮地她几乎喘不过起来,待送到榻上时,正欲继续却被她推开了,“快帮我擦一下,脚上有灰尘。”她翘起纤足道。
谢珺才发现她竟是赤足而来,忙去桌前兑了温水,绞了只棉帕拿过来给她擦拭。
“怎么鞋袜都不穿?就不怕着凉吗?”他握着她的足踝,轻柔地擦着花瓣似的脚趾,竟嗅到一股自肌肤间透出来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