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理亏,想了一会儿,面上浮出几许迷惘,再不复方才的肆意猖狂,而是忐忑地问道:“泱泱,那你后来只爱我一个人了,是不是?”
怀真心下了悟,想来他所知有限,可能记忆也就停留在婚后几年,就这还敢虚张声势来吓唬她?
但是,焉知他此刻不是在做戏?
心念及此,她不由微微一凛,感到一种不可言说的厌倦,她爱着他热忱纯真的一面,憎恶他乖戾孤僻深不可测的一面,更不想再和前世一样无休无止的试探揣摩。
她沉下脸没出声,起身坐到榻沿,望着自己光裸的双足,问道:“我的袜子呢?”
“昨晚你踩脏了,我睡前就顺手给你洗了。”他说着起身去拿。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转眼间又变了幅模样?怀真一时有些难以适从。
就见他喜滋滋地捧着她的罗袜回来了,坐在脚踏上帮她穿好系上带子,抬起头时露出纯良乖巧的样子,嘟着唇讨赏。
怀真盯着脚上像破抹布一样黯淡皱缩甚至有些脱丝的袜子,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你怎么洗的?”她叹了口气道。
“用水洗的呀!”他不明所以,“不然呢?”
“洗坏了。”想到后半夜完全受制于人的情景,她愈发来气,强忍着动手的冲动,起身拂袖而去。
午后谢珺数次去求见,都被严词拒绝。
他只得独坐在小亭中,一面看着地图和军报,一面等着怀真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