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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这不重要,以后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

她身上稚拙的孩子气尚未褪去,却以为可以轻松地承担起生养另一个孩子的责任,他既觉得可笑,又觉得可悲。

自那以后,崔晏的名字,便如一根毒刺般扎在了他的心里,也横在了他们之间。

他的记忆是凌乱而破碎的,可是那些幻觉一样的画面越积越多,最后竟似变得有了形质,就寄生在他的颅脑中。

丹阳边境密林中那一箭,似乎催生了它的成长速度,他感觉那个诡异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强,有时候他甚至能感应到它的想法。

他知道它想要控制他的思想,因此他不得不拼力抗衡。它愈发焦躁狂暴,而他也渐渐疲于应付。

当他出于下风时,头就会痛,半边颅脑像是要裂开了一般。

军医诊断是偏头风,可他总觉得是那东西想要破颅而出。这话他不能跟别人说,哪怕怀真也不行,他怕她会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得知崔氏要和朝廷议和时,他骤然发病,整整痛了一天一夜,半边脸都失去知觉了。

脑中那个东西在嘲笑他斥骂他,疯狂叫嚣着命令他做这做那。

可他不愿受其摆布,他要自己谋划,他厌恶有人在他耳边指手画脚,于是他奋力反抗,有时候竟也能将其压制,十天半个月都无法出来兴风作浪。

怀真到高奴的那一天,他突然发病,于是便留在后方修养,由杨寄容带兵继续追击崔晏。

崔晏无故离开驻地雕阴,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就算他抱恙在身,计划也不能耽搁。

凌晨时探子回报,说在高奴发现了卫室龙旗,彼时卫室已无正统,何况是在崔氏境内,谁会明目张胆用朝廷的旗号?结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