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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伯余养敌纵敌以自重,本就有不臣之心,迟早是要反的。”李晄道:“若是父皇健在,定能压制住,绝不会有今日之局面。”

“如果三皇兄坐稳了江山,兴许也可延续旧日繁华太平。”怀真感慨道。

李晄感慨道:“我差点都忘了三皇兄,他还做过一个月的皇帝呢!”

“如今看来,若是六皇兄打败了雍伯余,卫室兴许还有救,否则……”怀真叹道:“将来只会越来越乱。”

“那你不回去了?”李晄侧头问道。

怀真道:“雍伯余若是败退,迟早有一天会回师到此。还有突厥,西羌残部以及北狄,都不容小觑。我和三郎先镇守安定吧,北地本就荒凉贫苦,再经不起铁蹄践踏。至于洛阳的龙争虎斗,我们是万万不敢参与的。”

李晄不由肃然起敬,竖起大拇指道:“想不到,你还有这副胸襟和气魄,佩服佩服!”

怀真抚着马鬃,忽然问道:“你知道这曲子是什么吗?”

李晄仔细听了听,摇头道:“不知道,太悲凉了,不忍细听。”

“胡笳十八拍。”怀真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干戈日寻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

胡笳声愈发浑厚悲怆,两人皆不忍听,便纵马疾奔,直跑到队伍最前面,才将那胡笳声甩开了。

日落时分,车队在朝那停下安营。

次日,怀真盛装罢,婢女便来禀报,说接亲队来了。

“驸马好大的派头,竟然请来了西平和武威郡守一起接亲。”

“原本还有金城郡守呢,但他离得太远,所以来晚了,就成了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