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她冷不丁走上前去,轻嗽了一声,不看其他面生之人,只瞟着前排众女官道:“今晚这么热闹,你们不去玩,来找我作甚?我就出去透口气的功夫,至于这样闹腾吗?”
她拾级而上,走到王嬍身边,语气坚决道:“王娘子是我的人,你们是反了天,还想越过她去?”
众女官齐声请罪,只说是来贺喜,并无不敬之意,不知道她不在里间,还以为王嬍故意不报,这才起了冲突。
“此处不比宫里,若想颐指气使养尊处优,还是尽早禀明了另谋高就。”
许是酒意上头,她一时有些失了冷静,指着外面道:“今夜便有绝佳良机,你们若愿意,可以转投赵王府,或者平襄郡主、忠毅候、永定伯,他们都是皇亲贵胄,随便一个都比这郡守府的门楣高。”
众女官原只是嫉妒王嬍后来者居上,而且王家在江南起事,本该是逆贼,但怀真竟然还重用她,于是大都气不过,趁着怀真出去便上门来找晦气。
更没想到她竟那样护着王嬍,别无他法,只得跪下求饶。
后边看热闹的没想到风向突然大改,有的偷偷溜了,有的也跟着跪了下来。
怀真有点晕乎,望着满地黑压压的人头不知如何是好。
董飞鸾忙打发大家下去,有人问何时闹洞房,她望着伏在王嬍肩上的怀真,自作主张道:“殿下一路鞍马劳顿,想必早就累坏了,洞房不用闹了,明早来觐见的时候来领赏就行了。”
后面的事,怀真记不太清楚了。
好像是被人拖着去沐浴更衣,最后送入了罗帐。
烛影摇红,高床软枕,总算离开了颠簸的车马,她很快便睡着了。
她的身体沉重疲惫,但心却是飘起来的,无论如何也睡不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事,可每每刚想起一点儿,就又陷入了沉眠。
如此循环往复,实在令人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