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静悄悄地,隔着罗帐,能听到悠沉而均匀的呼吸声。
怀真将罗帐挂起,看到谢珺趴伏在枕上憨态可掬的睡相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俯身过去,用手指拨开散发,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他咕哝了一声,抬手在颊边挠了挠。
她凑近去看,这才瞧见他左腮有铜钱大小的一块红斑,用手一按似有些肿胀,像是冻疮。
这些时日,她在百姓和士兵们脸上可没少见。
她在榻沿坐下,掀开他的衣衫仔细检查了一番,见他双手双脚皆有冻伤。
看来鹯阴气候恶劣,远比临泾这边还要酷寒。
她去外间拿了治冻伤的药膏过来,给他伤患处细细搽着,待要起身放下时,却被人拽住了手腕。
“醒了?”怀真忙将盛放药膏的瓷盒放下,猫儿一般欠身钻进了他怀中,挨着他温热的脸颊,撒娇道:“我外边忙了半天了,你倒是睡得香。”
他用被子将她裹在怀里,火热的手掌在她一身冰肌玉骨上流连忘返,“辛苦了,那我侍候你松缓松缓?”
怀真忙抓住他的手,瞪着眼睛道:“白日宣淫,成何体统?”